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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经济观察网 记者 石震方 刚刚过去的“十一”假期，是傅瑶第二次去日本旅行，这一次，她明显感受到了变化。
“京都几个主要的景点依然人山人海，能看得出来大家还是很有热情，很多餐馆前依然排起了长队”。不过，傅瑶还是能感觉到说普通话的游客变少了，“2019年在东京，进入餐馆，周围很多餐桌都是来自中国内地的游客，景区也经常听到普通话交流，现在亚洲面孔的游客里说韩语的更多，中国内地游客感觉上和中国台湾地区游客差不多。”
比傅瑶更早感受到变化的，是东京的哈多巴士。9月28日，日本东京主办一日游的哈多巴士趁中国国庆长假来临，决定重启暂停三年的中文导游服务。哈多巴士原本在10月底之前设置了15个当日往返富士山和河口湖的旅游团，但截至9月29日的预约人数约为30人，假期首日的旅行团仅凑齐11人；有5个旅行团因未能凑齐旅行最低所需的10人发车量而取消。在2019年，这个人数能达到30人以上。哈多巴士公关部主任伊藤百奈表示，“公司仍需重新评估中文旅游的需求，以确定是否还要继续运营中文导游服务”。
此前，日本一度是疫情放开以来最受中国市场关注的出境游目的地，但一切在8月24日发生了逆转。随着日本核污染水排海事件不断发酵，曾经最受关注的日本游，不再成为中国内地旅行团的首选。
在携程、春秋旅游、去哪儿网等在线旅游平台，尽管赴日旅行团仍在出售，但是各大平台已经将日本从推荐目的地栏中亚洲地区的首页移除。多家旅行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国庆期间的日本游出现了退团的情况。
不过，团游受挫带来的机票价格下跌、“抓住机会最后去日本旅游”的心态，促使“十一”前往日本自由行依旧成为许多内地游客的选择。
团游转向
相比往年各大平台争相快速披露数据，记者在联系了国内及日本当地的多家旅行社和国内多家大型旅游平台之后，截至记者发稿，只有同程旅行10月7日发布的数据提及了日本游。数据提到，中秋国庆期间最热门的出境游目的地分别为中国澳门、中国香港、泰国、韩国、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阿联酋、印度尼西亚和埃及，日本位列第五。
在此之前，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2023年上半年出境旅游大数据报告》显示，上半年接待出国内地游客的热门目的地中，日本排名第二，接待占比12.05%。
一位日本当地旅行社负责人对经济观察网解释说：“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点，公司不敢负担任何发生危险的可能性”。
北京某家小型旅行社的东亚线路负责人王敏介绍说，疫情后，原本赴日旅游就处于恢复阶段，“整趟旅行的价格普遍都要比三年前涨了40%到50%，特别是机票价格，由于航线较少，有些地区往返可能要7000元左右，较疫情之前高出了不少”。加之泰国通过免签政策大力吸引中国游客。这影响了一部分游客赴日旅游的意愿。
日本核污染水排海事件对赴日旅游业恢复也正在造成影响。王敏明显感觉到了游客对日本团游转向了观望态度，咨询过程中会格外关心“健康”和“安全”问题。旅行社团游项目大多需要提前一个月左右向航空公司锁定机票，随后联系目的地的地接社团。游客的观望态度降低了旅行社内部的预期，9月初就选择将路线转换为韩国或东南亚地区。
因为地理位置相近，中国内地游客曾是日本重要的游客来源。日本国家旅游局数据显示，2019年，访日外国游客人数为3188.21万人，其中，来自中国内地（大陆）的游客占30.1%。此外，2019年中国内地（大陆）游客的消费额达1.77万亿日元，名列第一，在访日外国人整体消费额中占比36.8%。人均消费超过15000元，名列第二。
飞猪数据7月公布的数据显示，日本等目的地的签证办理量超过2019年同期。8月10日，日本出现在了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第三批恢复出境团队游的国家和地区名单。一周后，携程日本跟团游搜索量超过泰国、新加坡跃居第一，其中，预订国庆出发的日本团队产品量环比增长超5倍。但是，按照日本最新统计数据显示，在2023年8月，访日的中国内地（大陆）游客占比仅为16.9%。
而按照飞常准民航看板的数据显示，9月27日至10月7日，中日之间航班增长平稳，日均执行航班数量约为450班次，约为疫情前的40%。
自由行热度
团游受到影响后，大陆直飞日本的航班价格有所下降。9月之后，中国内地部分城市和地区出发前往日本的机票价格降至3000元以下。
张凯就想要“薅一把羊毛”，9月之后，张凯眼看着深圳前往日本的航班价格降到了2000元左右，他觉得“或许可以赶在这个时机、趁着污染还没那么严重之前，去日本旅游一圈”。
只不过，在日本期间，喜欢分享日常的张凯没有继续在朋友圈和社交平台晒出自己的旅行，“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许多人与张凯有类似的感受。在小红书上，博主若若的一条“不敢发朋友圈系列之东京”帖子，在评论区引发了新一轮口水战。
傅瑶从8月开始就计划了“十一”期间和男友前往日本的自由行。按照她的估算，机票、酒店和签证一起算下来，人还没出发，平均每人已经花费了一万多元。“如果取消的话，光机票就要损失四千多元”，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思索再三，傅瑶没有取消前往日本的行程。
一位在日本的留学生对经济观察网称，她在兼职做一对一或家庭地接服务，客户来自社交平台、旅游平台和旅行社。“十一”期间，她的业务依然繁忙，“空闲时间都被安排满了，接待来日本自由行的个人”。
据日本NHK此前披露的一份数据显示，10月6日至9日预期为国庆假期结束后游客返回中国内地（大陆）地区的阶段，全日空航空公司日本飞往中国内地（大陆）地区的航班机票预定量达到了90%。
当地时间10月5日10时30分左右，日本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站核污染水第二轮排海开始。按照东电此前公布的计划，第二轮计划排海的核污染水总量约为7800吨，排放周期预计为17天。
按照目前日本方面披露的数据，核污染水排海事件暂未影响到日本的旅游业整体复苏。9月29日，日本观光厅发布的旅行住宿统计调查显示，以2023年8月（初步数据）的统计，日本国内酒店和旅馆的住宿人数已达到了6227万人，比去年同月大幅增长了32.9%。这一数字接近了疫情前最高纪录的2019年8月（6323万人），居于历史第二水平。
此外，按照日本官方数据，受到访日旅游需求迅速恢复的影响，外国人的住宿人数达到了1034万人，相较于去年增长了14.3倍，比2019年同月增加了9.0%，已经超过了疫情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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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震方经济观察报记者 TMT新闻部记者
长期关注并报道TMT领域发生的重大事件，关注科技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擅长人物报道、行业现象观察及深度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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